都来读好书之《遇见未知的自己》

南岛主 发表于 2013-10-3 13: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复制链接]
33 1258
发表于 2013-10-3 13:13: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1章
摆荡于背叛、欺骗之间
──情绪的爆发
     午餐之后,若菱一走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有一点不太对劲。若菱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是自己对能量大过敏感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王力找她。若菱进了老板宽大的办公室,坐在他的正对面。
     王力抬眼看了看若菱说:"今年你的表现很好,考绩应该是第一名,但是业务部门老总心裡另有所属,坚持陈玉梅的表现比你好。而且陈玉梅举出一些例子,说你惯于抢别人的功勞,据为己有。"
     王力看着惊呆了的若菱,无奈地说:"虽然是我的部门,但是业务部门的回馈也是考绩的重点之一,老总最后还是决定把第一名考绩给了陈玉梅。"
     若菱此时气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心想:"亏我跟她还算是好朋友!"
     "我知道你的努力和成绩,今年就暂时委屈你了。"王力站起来,拍了拍若菱的肩膀。若菱点点头,全身虚弱无力地回到办公桌前。
     隔壁的玉梅若无其事地打着计算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若菱实在气不过,不禁寒着脸问:"你为什么诬陷我?"
     玉梅惊讶地抬起头,"没有呀?什么事啊?"
     "你为什么说我爱抢别人的功勞?我什么时候这样了?"若菱忍住激动,冷冷地质问她。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玉梅一脸的无辜。
     别装蒜了!若菱心裡恨恨地,再也忍受不住了,收了包包就往外走,心想这份工作不要也罢,人心实在太可怕又太可悲了!
     走在車水马龍的台北街头,顶着冬日的太阳,若菱真的不习惯周间的日子裡,还是大白天的,就走在路上无所事事。
     "可見得我多么与自己的工作认同了!"若菱觉察到。
     真的,工作是若菱生命中如此重大的一部分,如今遭受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真是痛苦。不过真正让若菱伤心的是玉梅的行为,让她有种被背叛、被欺骗的椎心刺骨感受。
     逛了大半圈的东区,一看手表才下午三点多,真的没地方去了。"回家吧!"若菱突然很想好好休息一下。
     到了家裡的巷子口,若菱突然有个直觉,停下了脚步,探头一看,结果看到了她从未料想过的一幕。

     志明和一名长发女子刚出家的大门,朝若菱的方向走来。若菱一惊,赶紧退到隔壁的巷子裡去。
     若菱观察着他们的举动,直觉告诉她,志明和女子有说有笑的样子,关系绝不单纯。若菱已经震惊到不知如何反应。
     "希望‥‥希望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她宽慰着自己,魂不守舍地踏进了大樓的大门。
     管理员伯伯看到她,有点惊讶地问:"若菱啊,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若菱忍不住问:"他常常带那个女的来这裡吗?"
     管理员伯伯假装没听到。半晌,他回过头来,以憐悯的眼光看着若菱:"莫宰羊啦,那是你们昂阿某的事,麦问哇啦!"
     若菱的心碎了,这样的回答正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简直己经无力再说一句话。勉强撑着身体回到家中,她刻意到主卧、客卧、书房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惯犯了,手脚干净俐落!"她颓然倒在沙发裡,精疲力竭,哭也哭不出来。
     半梦半醒之间,彷佛作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好像在美国讀书时住的地方整理車库,有一台破旧的脚踏車,若菱觉得放在車库太碍事,没有多想,就将它放在車库门口的马路边上。一会儿有个人来把脚踏車牵走,若菱却急急忙忙地在后面追,质问他为什么拿走她的車。那人说:"是你不要的啊,我才拿走的。"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梦!"若菱醒来后,揉揉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方。直到看清楚自己身处在黑漆漆的家裡,手表指着七点,这才想起来下午在办公室和家裡发生的兩件悲剧,一时之间,若菱恨不得当场死去,免得面对这些椎心之痛。
     "这是我的胜肽吗?"若菱自问。一天之内遭逢兩个严重打击,让若菱真的觉得生不如死。怎么会这么巧呢?兩件事同时发生,而且若菱的感觉都是:被背叛、被欺骗。现在写:"我看見我在寻求被背叛和被欺骗的痛苦感受,我全心地接纳这种感受,并且放下对它的需要。"还来得及吗?
     这个模式是如何养成的呢?若菱想起小时候,妈妈常常给她这样的感受。每次答应她要带她出去玩,十次有八次落空,次次都有不同的借口。后来妈妈嫁人了,又生了妹妹,若菱觉得彻彻底底被背叛、被遗弃。所有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终于让若菱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对我?"若菱捶打着沙发,愤恨不已。
     听到门响声,志明推门而入,看到满脸淚痕的若菱,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志明紧张地问。
     他诧異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到家裡,而且还哭得伤心极了?
     "被炒鱿鱼了吗?"他语带关切地问。
     若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会演戏。"她心裡冷笑道。
     电视裡、小说中,常常看到人家泼妇骂街地对变心的丈夫大吼大叫,但此刻的若菱失去了动力,連愤怒的能量都发不出来了。她低头继续饮泣,迟迟才蹦出一句:"她是谁?"
     志明呆了好半天不说话。他的模式一向是避免冲突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更是不知如何应对,只是讪讪地说:"我的同事‥‥"
     若菱瞪着他的眼睛,夫妻相对无言。
     志明回避着若菱的目光,想要解释什么,但被若菱犀利的目光打碎了说谎的必要。
     又过了好一会儿,若菱鼓起勇气问:"你想要怎么样?"
     时间冻结住了。往常,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可以大动肝火,若菱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而现在,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显得格外地平静。
     志明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彷佛在经歷激烈的内在冲突。
     若菱挺起胸膛,淡然道:"说吧。"
     志明终于拿出了最大的勇气,挤出来一句话:"我想離婚!"
     若菱最后一线的希望像高空中的风筝一样,断了线,在无垠的天空中飘向远方,消失在云海之中。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10-3 13: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2章
是谁在伤口上撒盐
──情绪的療愈
     若菱愁云惨雾地坐在老人的桌前,哭丧着脸,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人心疼地看着她,像看着一个跌倒的孩子,给予他情绪上的全面支持,但是希望她能藉由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过了很久,若菱坚强地抬头,看着老人,郑重地宣布:"好,我知道了,我的人生模式之一就是要去经歷被背叛、被欺骗,因为我从小就在豢养这方面的胜肽。那又怎么样?"若菱开始声淚俱下,"我最好的朋友欺骗我,我的丈夫背叛我,我好痛啊!我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干净!"
     若菱甚至觉得不遇到老人就好了,至少她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完全无辜的牺牲者、受害者,全力地攻击别人。可是现在的她,不仅不能像一般怨妇那样地撒泼,反而还要努力冷静地分析自己潜意识的模式,真像做手术不打麻醉药一样。
     然而若菱毕竟是一个弱女子,不是关云长,对眼前的痛,无法泰然处之。
     "我能超越自己的情绪吗?我这么痛,有什么代价和收获吗?我会因此而成长吗?"若菱哽咽着问。
     "受苦有兩种,"老人平静地劝导,"一种是无知的、无明的受苦,就是任随潜意识的操控而受苦,同时在抱怨、抗拒那个痛苦。这样的受苦不能让你成长。"
     若菱噙着淚水,在朦胧中看着老人。
     "另外一种受苦是有觉知的受苦,当你感觉到撕裂般的痛楚、好像要爆炸似的愤怒,你不逃避、不抱怨,你全然地去经歷它。让这个压抑、隐藏多年的能量爆发出来,用不批判、不抗拒的态度,在全然的爱和接纳中去经歷它。这样的受苦,是你走出人生模式、成长茁壮的契机。"
     "那要怎么做呢?"若菱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稻草。
     "你现在很气你的朋友和老公吗?"老人问。
     "不只气,我恨他们!"若菱咬牙切齿。
     "那么闭上你的眼睛,感受此刻的那个愤怒和怨恨。"老人命令她。
     若菱依言闭上眼睛,眼前浮上了玉梅的假笑,还有志明和长发女子扬长而去的画面,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要爆炸了。
     "你愤怒的感觉,在身体的哪一个部位最强烈?"
     "胃部。"若菱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老人拿了兩个软的座垫,放在若菱面前,告诉她:"全然地去感受你胃部的不舒服和愤怒,然后把这兩个垫子当成你恨的人,你首先要做的,是尽量把怒气发泄出来。"
     若菱迟疑了一下,老人抓住她的手,让它们重重地打在垫子上,帮助她启动。
     若菱起初慢慢地、一下一下地用拳头去击打那兩个垫子,后来怒气愈来愈旺,下手愈来愈重,变成疯狂雨点般地捶打,嘴裡还喊着:"我恨你,我恨你,你不要脸,你坏死了,我真的恨你,永远不会原諒你,一再地欺骗我‥‥"若菱激动得一直捶打座垫,淚如雨下,不能停止。
     狂亂的发泄一阵之后,若菱突然发现,眼前出现的画面竟然是她的母亲,还有父亲。
     "不要批判、不要抗拒,就是去接纳这个愤怒!让这个能量自然地流露出来,不要压抑!"老人从旁提醒。
     若菱这才第一次觉察到,她有多恨她的亲生父母。"你们抛弃了我,不要我,让我变成没有人要的孩子,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接着一股强烈的悲伤从她的胸口蜂拥而出,若菱的眼淚、鼻涕、口水一股脑儿地往外流,完全不受控制,若菱感觉自己已经接近疯狂的狀态。
     "不要想,只是去经歷它。用爱去接纳你压抑了几十年的愤怒和悲伤。"老人再度提醒。
     若菱再度投入那个疯狂、暴烈的发泄,把几十年的怒气和痛苦、悲伤,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兩个可憐的座垫,被打得已经快破裂了,上面全是眼淚、鼻涕。

     真的像是狂风暴雨过后一般,若菱披头散发,兩眼浮肿,脸上的妆全糊了,现在走到街上去人家看了一定会退避三舍。
     老人给若菱一盒面纸,让她擦干脸上的淚痕。"感觉怎么样?"老人问。
     若菱吸了口气,胸口真的舒服多了,胃部的大石头也不在了。"好多了!"她如实回答。
     老人又给了她一些喘息的时间,这才又开口:"压抑多年的情感,就像是黑暗的能量。唯有带着爱的觉知之光,才能驱除它们。"
     "可是‥‥"若菱迟疑着,"我明天还是要面对这一切,收拾这些残局呀!"
     "是的,现在是你学习臣服的时候了。"老人严肃地说。(注)
     "臣服?向他们臣服?"若菱挑高了眉毛,她想说:"没搞错吧!"可是硬生生地吞回去了。
     "不是对人臣服,是对事情臣服,对本然(What is),就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臣服。"老人解释。
     "可、可是‥‥我怎么可能对玉梅做的事,和志明背叛我、要和我離婚这件事臣服呢?"若菱还是不明白。
     "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了,你除了臣服,还能做什么?"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了,任人践踏我?"若菱还是嘴尖舌利,"那我的心理能平衡吗?"
     老人继续开导她:"你在情绪上,要先接纳已经发生的事。比方说,玉梅的陷害,你接受了,就是不去生气了,因为你再气,都不能改变她背后插你刀子的事实。"
     若菱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人继续说道:"接下来,你的选择就是原諒她,继续与她为友,还是决定对她敬而远之。然后,对于可以改变的事,你还是可以尽力去做,力挽狂澜。但不論你的选择是什么,你都必须对她背后诬陷你的这件事臣服。"
     "为什么?"若菱听見"臣服"这兩个字就有气!"因为事实就是最大,因为已发生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如果你不接受它,就好像拿头在撞一面墙壁,而希望能把它撞开。无济于事,徒勞无功呀!"老人摇头叹息。"我们人会受苦的最大原因,就是抗拒事实。"
     "那我就让小人得逞啰?"若菱还是据理力争。
     "你可以选择去跟老板和老总解释整个事由和情况,如果他们还是不能接受,你可以选择明年更加的努力,让他们没有话说地必须把第一名考绩给你,或是你觉得这不是一个可以让你公平竞争的环境,所以你可以挂冠求去。"老人鼓勵她:"无論你的选择是什么,都不需要负面情绪掺杂在其中。"
     "是,做这些后续事情的时候,如果有负面情绪的话,的确是无济于事。"若菱终于承认。
     好,老人赞许,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臣服的第一步,就是要先看到自己的抗拒,而且看到自己的抗拒是徒勞无功、无济于事的。生活现在给了你一个体验和成长的契机,你能够通过这个考验吗?"
     "我一定可以做好!"若菱鼓起勇气,"生活留给我这样一个巨大的创伤,我不会继续在上面撒盐。我会努力让伤口好好愈合,使自己的情绪和心灵恢復健康。"
注:"臣服"这个概念在《当下的力量》这本书中有精彩的描述。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10-3 13:14: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3章
爱过、痛过、哭过之后
──臣服的体验
     若菱做好万全的准备,鼓起勇气踏进了办公室。同事们看到她,有的给予鼓勵、同情的眼光,有的是幸灾樂祸的表情,若菱顾不得去分析这些人的心态了。走到自己的座位,看到玉梅已经坐在隔壁她自己的座位上,假装没看到若菱的到来。
     若菱决定接纳老人的意見: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臣服,因为任何程度、任何形式的抗拒都是徒勞无功的。她接纳了自己的好友出卖自己的事实,也决定从此和玉梅保持禮貌的距離,和其它同事一样。
     她没有办法像那个面摊的老板娘原諒前夫一样地原諒玉梅,虽然她知道,玉梅也是来给她"功课"的,但是现阶段她无法放下,所以决定不要勉强自己。不过,若菱可以从玉梅的角度来看事情了--玉梅一心想要攀升、力求表现,甚至到了可以出卖好友的地步,这一点若菱倒是可以从憐悯的角度看待她。
     另外一个迫使若菱这么快就从这件事情走出来的原因就是:她想赶快放下这件事情,好专心地处理与志明之间的事。同样的,她必须接纳志明有了外遇这个"事实",但她还是可以采取相应的行动。
     传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摆明了不接受事实的徒然挣扎,反而把事情愈弄愈糟。若菱知道志明外遇的事情,触及了她几个痛点:
     第一、觉得自己总是不够好的想法。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一定是我不够好,他才会另寻他人。
     第二、若菱对未来本就有很深切的不安全感,很不喜欢生活中有任何的变动。现在,婚变的事实逼得她要去面对完全不可知的未来,真是令她惶恐不安。
     第三、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还很爱志明,毕竟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的时间,感觉就像亲人一样,志明已经成为生命中当然的一部分了,突然要割舍,谈何容易?
     若菱回溯老人的一些教导,她知道觉得自己不够好的想法来自于我们和真我分離的结果。但是无論在理性、知性层面多么清楚了解,若菱的自尊心还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而且这几天,若菱老是有一些非常负面的想法--"我真的那么糟吗?她有哪点比我好?我真的是很笨、很差劲,連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这些想法在她的脑子此起彼伏地出现,挡也挡不住。
     若菱想起了水的研究、米饭的实验‥‥等等,她知道这些负面思想对她的能量和心态的健康没有一点好处,可是就是无法遏止。
     而老人的意思是,浴火重生的凤凰是更有生命力的。若菱的自我太与她的婚姻认同了,所以全面挫败以后,让若菱重新找到立足点的话,她会更坚强、更有自信。
     另外,老人也保证,所有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件都是一个经过仔细包装的禮物。只要我们愿意面对它有时候有点丑惡的包装,带着耐心和勇气一点一点地拆开包装的话,我们会惊喜看到裡面深藏的禮物。
     对于老人的这些说法,若菱并不是那么地樂观,但是她信任老人,愿意拭目以待。
     "李经理,老板找。"同事通知她。
     若菱心裡想,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还是关于考绩的吗?老板愧疚了?
     坐在偌大的办公室裡,王力坚定的眼神看着若菱,"我想了一下,考绩不给你第一名真的很不公平,于是我昨天就和老总据理力争了一下,他同意今年我们有兩个第一名,因为现在行销部门的人數很多,而且今年我们推出了不少新产品,大家都很辛苦,应该有这样的奖勵。"
     若菱喜出望外,淚水盈眶地看着王力,说:"谢谢!"
     王力欣慰地看着若菱说:"好好加油啊,别受到打击就气馁了!"
     若菱怕自己当场失态,赶紧走出王力的办公室,又到洗手间去痛哭了一场。老板的话对她有双重意义--工作上和婚姻上的,虽然他是无心说的,但是触动了若菱这个有心人。
     回到座位上,若菱想起来刚刚进办公室时同事的眼光。大家昨天或是今天就应该知道她也列为第一名的消息(这种事在办公室传得很快的),所以她进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同事"同情、鼓勵",有些同事"幸灾樂祸",那是她的大脑自己去筛选、过濾、定位出来的,其实并不是事实。
     "我们的头脑真的很会欺骗我们,"这是若菱深切的体会,"它会看到它想要看到的东西,收到它想要收到的讯息,无关乎外在的条件、事实是什么!"
     回到家中,志明已经回家了。若菱轻声地问:"吃过了没?"
     志明連忙说:"吃过了。"
     若菱心一痛,很想问:"是和她吃的吗?"但她忍住了不说,自己到厨房去弄了点东西吃。
     志明很诧異若菱知道事情之后的表现,以他对她十几年的了解,若菱虽然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罢休的。若菱冷静的反应让志明有点心慌,不知道她心裡究竟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到学校去大吵大闹、让他难堪?
     其实若菱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好隐忍着不发作。
     志明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若菱,因为若菱到底是心如止水、还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一点也猜不透,就待在客房不出来。自从那天闹开了以后,志明就一直睡在客房。
     吃完了饭,若菱早早上床睡觉。志明出来,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沐浴,就回到客房去睡了。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愿他能进来卧室睡的若菱,听着志明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关门声,然后一切归于寂静,又忍不住潸然淚下‥‥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10-3 13: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4章
梦的秘密
──当下的臣服
     温暖的地方总是让人流連忘返的,尤其是对于感觉寒冷的心。所以,若菱再一次响应小屋的召唤。
     来小屋的路上,山路前面可能发生了車祸,車子大排长龍,把公路变成了停車场。若菱其实很心急地想要赶到小屋去見老人,但是随即想到:"塞車,是谁的事?"
     "老天的事!"若菱可以想象老人回答这个问题时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天的事,我管得了吗?"
     "管不了!"
     "管不了该怎么办呢?"
     "臣服呀!"
     若菱莞尔一笑。是呀,除了臣服,所有其它的举动、感受,都是徒勞无功而且白费能量的。若菱决定好整以暇地坐在車裡听音樂,静待交通警察来舒解壅塞的車道。
     这时候,若菱眼光瞥到了路旁的一条小路。她依稀记得以前念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同学们上山玩,曾经故意拐进小路裡面去探险,结果发现了一条可以通上山的小路。还好若菱的車不是很大,应该可以试试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行而冒险。顺着小路进去,这裡很多都是私家路,若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路蜿蜒向上,果然找到了通往大路的途径,顺利抵达老人的家门口。
     此刻,若菱坐在壁爐的火边,看着墙上跳动的火光。她与老人分享了公司的破例决定,还有自己上山时候的经歷。
     老人很满意地点点头:"臣服的好处就是,当你接纳了当下,不徒然浪费力气去抗争的时候,事情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你才发现原来的挣扎真的是白费力气。而且,正因为你把能量充分关注于眼前的事物上,有的时候你会发现更好的解决之道,帮助你脱離眼前的困境,或是你不喜欢的情境。"

     老人又在地上的圆圈圈加上了兩个字:臣服。"所以破解情绪障碍之道,最重要的就是臣服。"
     若菱点点头。但是她知道,她还是不能就此放下婚姻的巨变,也许是一口气放不下,也许是真的对志明还依戀不舍,这真是个痛苦的考验。
     "你最近的感觉怎么样?"老人关心地问。
     "我前天,哦,我老公‥‥"若菱不知怎地,居然称呼志明为"前夫"了,难道她的潜意识己经接受了这桩婚姻注定要破裂的事实?"一直都没有和我坐下来好好谈,他很害怕面对冲突的。"
     老人理解她点点头,突然问:"你最近有没有作什么梦呢?"
     若菱一时想不起来。突然,她想起那个下午在家裡等志明的时候,作了一个不知所云的梦,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人。
     老人认真地倾听,然后开始问问题。
     "你那辆脚踏車,在美国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嗯?"若菱不懂,脚踏車当然是拿来骑的呀!
     "我的意思是,是用来代步,还是娱樂健身的?"
     "哦,是用来代步的。从家裡到学校,很近的。"
     "你在梦裡为什么把那台車搬出車库?"
     "当时我开始工作了,开車上班,不太用那辆脚踏車,它没什么用,又旧又占地方,所以想处理掉。"
     "那为什么不直接拿去丢掉,只是把它放在車库的車道旁边?"
     若菱想了想,"可能还是有一点舍不得吧,好好的东西,虽然没用了,可是又没有坏,而且以前载我上学的‥‥"若菱有点诧異老人问这么多梦的细节。
     老人不再发问了,闭着眼睛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若菱问:"这个梦‥‥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她记得李建新说过,梦是潜意识的语言,她的潜意识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吗?
     "你的潜意识很妙,它不直接告诉你它的内容,而是用很多象征和比喻。"老人说,然后缓缓地透露:"在这个梦裡,你的脚踏車就是你的丈夫。"
     "志明?"若菱瞪大了眼睛,"志明就是那辆脚踏車?"
     老人点头,然后说:"你自己好好想想。"
     若菱有一点不敢想,难道在她的潜意识中,志明只是一个"用旧了的、没有用处的交通工具"?
     "当然也不是那么的具象化啦,"老人安慰她,"它只是暗喻了你其实在潜意识的层面,已经知道你不需要志明了,但是表意识还是割舍不下,因为有人来把脚踏車拿走的时候,你还抗议呢!就像现在的情形。"
     若菱觉得她需要花一点时间来消化老人所解的这个梦,毕竟一下子这么多潜意识的东西冒出头来,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整理一下的。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向老人诉苦:"我现在有很多强迫性的念头在脑袋裡面盘旋不去,很苦恼呢!怎么样可以停止我们脑袋裡的思想?"
     "脑袋裡的思想我们无从控制,"老人平静地说,"我们只能藉由观察它、检视它来转移,我会教你的。"
     若菱如获大赦地静静听着。
     "记不记得第一次見面的时候,我就让你去观照你的思想?"
     若菱点点头。
     "看到我们的思想的同时,你就切断了与它的认同,如果你进而检视它的的真实性,你会发现,我们90%的思想几乎都是不正确的。
     当你不再盲目地听从脑袋裡的声音时,就是它可以止息的时候了。"老人歪着头想了一下,写下一个名字、电话给若菱。"你去找她,她会教你如何去检视我们思想的真实性。"
     想一想,老人又写了一个名字和电话,"她也是很好的体验者,会帮助你渡过目前的难关。"若菱仔细地把老人写的纸条收好。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把注意力带回到当下。因为你如果去看你的思想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想的东西,不是在过去就是在未来,很少是当下这一刻的关注。"老人很认真地说,"这个时候,如果你把注意力拉回到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上面,比方说如果你在洗碗,你就感受一下水的温度,皮肤和碗盘接触时候的感受,碗盘从油腻到干净之间,你手指触摸它们的感觉变化‥‥等等,就可以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那如果,我当时没有在做什么呢?比方说,坐車、等待的时候?"若菱问的问题都很实际。
     "很好,"老人赞许,"那么你就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内在身体,去体验你当时身体各个部分的感受,或者把注意力放在你的呼吸上面。因为你知道吗?"老人停顿了一下,"我们的思想总是在过去和未来,但是我们的身体和呼吸却永远是在当下的。"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10-3 13:15: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5章
背负重责大任的脑袋
──检视思想
     这次老人介绍的,是一个真正的老师--心灵成长的老师。她接到若菱电话的时候很高兴,建议若菱来參加她的一个工作坊,叫"拜倫凯蒂一念之转"。(注1)
     若菱看了一下时间,自己刚好有空,再加上的确想减少和志明碰面的次數,所以就答应了。
     到了新店的一个灵修中心(注2),若菱立刻感到很舒服、很松弛,整个中心好像有一股奇怪的氛围,让她有回到家裡的那种温馨和舒适。进教室的时候,其它学生都到了。老师抬头看見若菱,彷佛知道她是谁,给了她一个很温暖的微笑。
     若菱看到老师也吓一跳,老师从前也是演艺圈的名人,后来经过婚姻失败等一連串的打击,就销声匿迹了。后来听说她潜心灵修,现在不但生活美满,而且整个人散发着清新、祥和、慈爱的气质,当然,还是美貌依旧。
     若菱坐下来,听到老师正在说:"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挑剔很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还有自己的亲人、朋友‥‥可是我们却从来不挑剔自己脑袋裡面的思想。它说什么我们就相信什么。"
     若菱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真的耶,我们心裡想什么,我们从来不去质疑,一直都信以为真。谁曾经想过自己的思想可能会"欺骗"我们呢?
     "我们对自己的思想深信不疑,让它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老师做了一个牛环的手势,套在自己鼻子上,同学都笑了。
     "那么,这些思想是怎么来的呢?我们生下来的时候是空白一片,不会思想的。谁把思想放进我们脑袋裡的呢?"老师站起来,在白板上画了一个人头。这时候,其它同学七嘴八舌地说:父母、老师、电视、社会、朋友‥‥等。
     老师点头,然后指着一个同学问:"小时候,你的父母告诉你,你应该要怎么样?"
     那个同学瘦瘦的,带着一点忧郁气质,她说:"要聪明、能干。"
     "很好!"老师说,然后在人头上面写着"聪明、能干"。
     "你呢?"老师指着另外一位唯一的男同学,"父母告诉你,你『应该』要怎么样?"
     那个瘦小的男同学说:"勇敢,独立。"
     "是,男孩子嘛,应该要勇敢、独立!"老师同意,在人头上又加了些东西。
     问到若菱时,若菱不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曾经认真地要求过她什么。他们就是觉得若菱应该"听话、懂事"。老师把这个也加上了。
     最后出现的,是一个满负重责大任的脑袋。

     "好,很多的『应该』哦!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理想。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面的呀!我们有勇敢的一面,就一定有胆怯的一面,因为这是一个二元对立的世界,我们是一个完整的人,不可能只有一面而没有另外一面的。再能干的人,再完美的人,也会有力不足以逮的地方。但是因为你被告知『应该』要『勇敢』,所以你怯懦的那一面呢?"
     老师做了个手势,手往墙角一挥:"就被你丢到墙角去啦!"
     "如果你从小就被灌输『你必须要能干』的这个理想,那么你不能干的地方,你能力有所欠缺的地方,一定会被你否定和压抑,是不是?"老师用她美麗的大眼睛,直视每一个同学。
     "所以,凡是不被允许的那些特质,就被我们压抑在潜意识裡面。但是它们是一种能量,不会因为你不承认它的存在就消失了呀!"
     老师停在这裡,让学生们大致地检视一下自己的潜意识垃圾桶裡面,库存了些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心理学家荣格所说的『阴影』,被我们否定的、压抑的、抗拒的内在特质。这些我们压抑下去的阴影,还有我们从小到大不被父母、环境认同的各种情绪,这些都是没有释放的能量,储存在我们的细胞记忆裡。它们不时会浮上台面,造成我们的困扰,但是我们并不想去看它们。于是,我们怎么做?"
     老师又在人头周围画了一个圈圈,写上"策略"兩个字。

     "于是我们就发展出很多策略来逃避这些蠢蠢欲动的不安、浮躁、突如其来的暴怒、莫名的忧伤,还有脑海裡面喋喋不休的『你不够好、你是错的、你不如别人、你不够完美』的紧箍咒。"
     "我们发展出来的策略有哪些呢?"老师问。
     "拚命工作!"一个看起来就像女强人的学生,很有默契地回答。
     "是的,"老师说,"有些人每天把时间排得满满的,就是不愿意去面对自己。"
     "喝酒、抽烟。"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说。
     "是呀,各种瘾头,任何上瘾症,包括刷卡购物、派对狂欢、大吃大喝,都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吧!"老师在白板上把学生说的各种策略都写下来。
     拚命工作、酗酒、抽烟、各种瘾症、看电视、追星族、过度运动、帮助别人、不停地讀书、学习、泡夜店、换伴侣、换工作、在生活中制造各种戏码
     "还有‥‥"老师神秘地说,"上各种工作坊、打襌七、到处參加灌顶法会、上教堂、望弥撒。"
     学生听得目瞪口呆,有个女孩勇敢地问道:"你是说这些灵性的追求、宗教的修持,也有可能成为我们逃避面对自己的一种手段?"
     "为什么不是?"老师反问,"如果你不面对自己的阴暗面,光是拚命上课、灵修、參加各种宗教活动,甚至持咒、念经、祷告、唱诗歌也是没有用的。你不想面对自己内在的那个部分,就像艾莉丝梦游仙境的那个兔子洞一样,又深又暗,連耶稣、佛陀、任何大师都碰触不了。只有当你自己愿意进去探索,把裡面的东西拿出来,摊在阳光下接受療愈,或是把光带到洞中,療愈才会发生。"
     学生们静默了很久,在消化这个难解的课题。
     过了好一会儿,老师又说:"接受了这么多的应该和理想,我们于是产生了很多的信念、价值观、态度、标准,来约束自己,也来衡量、批判他人。这些就是我们每日所思所想的基础,可是我们从来不去检测我们思想的正确性。"跟其它很多老师一样,她也规定了回家的功课:"你们回去照这个作业的要求写下自己的想法,明天我们就来检视一下这些想法的真实性。"
     若菱这个好学生立刻在脑子裡开始琢磨,回去怎么样写这个回家功课,却被老师打断了。
     "现在,我们一起来做静心冥想。"
     若菱心想:"如果平时自己也能静心、什么都不想,那就太好了,简直是一种奢侈啊,我‥‥"然而在爱抚般的樂声中,她却一下子入定了,原本纷扰的思绪很快消散。
     "大概是团体能量磁场的缘故吧!真舒服!"若菱想。
注1:拜倫凯蒂的转念作业可以參考她的书《一念之转--四句话改变你的人生》,周玲瑩翻译,奇迹信息中心出版。拜倫凯蒂的网站:www.thework.com
注2:新店的合一心灵中心:www.thewayofgrace.com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10-3 13: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6章
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
──转念作业
     若菱看到老师发下来的回家作业,着实有点纳闷。作业的题目叫"批评你周遭的人",然后按照要求把你的想法写下来,一共六个题目。
     若菱最想写的当然是志明,但是她又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吐露自己婚姻的问题,所以她琢磨着该怎么写这些问题,搞到很晚才睡。听到志明进屋的脚步声,和他关上客房房门的声音,又是一阵心痛。
     第二天是星期假日,若菱起了个大早,很期待地再去新店的那个中心,听老师的课。一开始,老师又是带領大家静坐,若菱在一种无形的能量中,感觉好放松,身体轻飘飘的,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裡去了,直到老师呼唤他们回来,若菱才舍不得地睁开眼睛。
     "昨天我们谈到逃避我们自己以及其它问题的策略,其实还有一种策略,叫做‥‥"老师在白板上写下了"投射"兩个字。
     "什么是投射呢?比方说,我从小就被教导我应该是一个聪明的人,我也自认为我很聪明,所以我压抑、否认了自己不聪明的地方。于是,我看到不聪明的人的时候,他提醒了我内在不想面对的部分,所以我特别讨厌不聪明的人,对他们没有耐心。"
     老师停下来,看看所有的学生,"同样的,当你对某一類的人或是他们的行为,待别有意見、特别看不顺眼的时候,就是一种自我的投射行为,也是一种逃避策略。"说着,老师把手比成一个手枪的姿势,对着一个学生,然后说:"你看,当我手指着你批评的时候,有几根手指对着我自己?"
     很明显的,一根手指对着对方,三根对着自己。然后老师说:"我的老师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她看看若菱,显然她说的是老人,"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所有的外在事物都是你内在投射出来的结果。"
     针对老师的这句话,同学们展开了热烈的讨論。若菱班上的同学好像已经都是灵修老手了,对老师说的话很能够呼应、认同。若菱却觉得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么激进的观念。
     首先,有个同学就提到了那部若菱看不太懂的电影,他指出电影内容说:"观察者在所有各种事物的可能性中选择了一种,于是事情就如实发生了,所以事情是我们的『选择』,而不是我们被动看事情发生。"也有同学提到了"吸引力法则",相同能量的事物会彼此吸引,所以我们周遭发生的事物都是我们本身的能量吸引过来的。
     还有同学提到了"因果业报"的说法,但他们的观点是:命是可以改的,行善积德的人,再大的前世报应也可以消减到最低。
     一个同学忍不住了,她有不大相同的观点:"我是个基督徒,我是认同有一个最高力量在管制这个宇宙的。你们这样说,好像人可以超越神,掌管自己的命运!"
     大家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震惊于半路殺出来这么一个程咬金。若菱倒是挺欣赏她的态度,毕竟有不同的意見可以激发我们更多不同层面的想法。
     "没有冲突,亲爱的,"老师柔声地说,"当我们心裡有个深切、真诚的渴望,整个宇宙都会聯合起来帮助你,这就是你心目中的神。当你祈祷的时候,你的内在会发出一股正面振动的能量,它会把你想要的东西吸过来,也就是神在回应你的祷告而赐给你真心想要的东西。"
     那个同学紧绷的脸孔稍稍有些松弛了。
     老师继续说:"我们面对每天的生活,都去试着活在当下,臣服于所有『已经发生』的事。己经发生的事就是神,因为如果不是神的旨意的话,它不会发生,所以我们臣服于它。然后因为我们相信神的恩典,所以在当下的每个选择中,我们没有惧怕,能做出最好的选择,而且正因为我们深信神的恩典深藏其中,最好的事物会因为我们有意识的选择而发生。"
     若菱真是很佩服老师能一转头就用基督教的语言,把刚才大家说的"另類"观点换成基督徒能接受的说法。在这一转念中,不但那个同学,連若菱也心悦诚服地接受了。
     老师这时转过头来,看着一直没有发言的若菱,邀请她分享她的回家功课。
     若菱有一点害羞地低头看自己写的东西,然后老老实实地念道:"谁让你感到愤怒、挫折、迷惑,为什么?谁激怒了你?你不喜欢他们什么地方?"
     若菱停顿了一下,更不好意思地小声念道:"我对志明感到愤怒,因为他很自我中心,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我‥‥"
     "好!"老师要她停下来,然后问:"这是真的吗?"
     "什‥‥什么?"若菱不解。
     "志明很自我中心,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你?"老师重复若菱的话。
     "嗯,是真的。他只管他自己的事,很少关怀我。"若菱回答。
     "志明很自我中心,这是真的吗?他每时每刻都是这样的吗?他的每个朋友,周围的亲人都觉得他是这个样子吗?"
     "嗯‥‥"若菱没有把握了,不敢接腔。
     "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妳,"老师又念道,"这是真的吗?"
     "有偶尔关心一下啦,但是‥‥"
     "从来没有,真正的,"老师加重语气,"这是真的吗?"
     若菱说:"嗯,大部分的时间是真的。"
     同学都笑了,若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师又问:"当你有这样想法的时候,你是怎么样的人?"
     "嗯?"若菱听不懂。
     "当你抱持这样的想法--『志明很自我中心,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我』的时候,你看到他,或是想到他的时候,你心裡是什么感觉?"
     "嗯,不太舒服‥‥"若菱保守地描述。
     "是喜悦和平还是紧张压力?"老师追问。
     "紧张压力!"若菱不假思索地回道。
     "好,你想想,今天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在你的脑袋中,你看到志明,或是和他相处的时候,你会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比较平静。"若菱想象了一下,然后老实地回答。
     "好,我不是要求你要放掉这个思想,我只是问问你,你有没有看到任何理由,让你放掉这个思想,不再背负着它?"
     "是的,我知道。"若菱说。
     "好,我现在请你把这个句子反转过来,把肯定句改成否定句。"
     "嗯?"若菱不确定要怎么改。
     老师帮她起头:"志明不是‥‥"
     "志明不是自我中心,他不是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我。"若菱机械式地念出来。
     "好,我现在请你闭上眼睛,在心裡默念这句话,看看它的真实性和原来那句话比较起来如何?"
     若菱闭上眼睛,照老师的话默念这个反转了的句子,她觉得很滑稽,不过好像后来这一句的真实性真的并不亚于原来那句。
     若菱张开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师。
     老师没有乘胜追击,只是继续要求若菱:"把志明改成你,你改成若菱,把你写的句子再念一遍。"
     若菱照着念了:"若菱很自我中心,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志明!"
     "这句话的真实性怎么样?"
     若菱闭目沉思,其实是在逃避困窘。她心裡有点心虚,因为她知道她对志明的关心也是从她自己的观点而发的,很可能志明对她也会有同样的抱怨。
     "这个回家功课真是个陷阱!"若菱觉得上钩了,可是也不得不佩服它设计之巧妙!原来我们对别人的指控,真的是有三根指头是对着自己的!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10-3 13: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7章
昔日女星的解套智慧
──思想的瘾头
     这一天,若菱又依约来到了一家高级私人俱樂部。报了自己的名字,接待人员恭敬地把若菱请到裡面一个豪华而私密的房间。若菱当时就在猜,一定又是个名人了吧!虽然心理已经有了准备,可是看到这位艳光四射的退休女星时,还是吓了一跳。
     这位女星在当红之际嫁入豪门,很多人当时等着看她的好戏。当时大家都不看好这段婚姻,等着她離婚復出,再现光芒。可是这位女星做少奶奶显然做得称心如意,都二十多年了,她还是清秀佳人一个,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刻划太多痕迹。她夫家的家世显赫,可是女星始终深居简出。
     招呼若菱坐定了,女星笑着问:"老人好吗?又有什么难题给我?"
     "嗯,他要我问候妳,他说妳是从负面思想的困扰当中走出来的人,要我来跟妳请教、请教。"若菱小心地回答。
     "哈哈,他真会出题。"女星笑得花枝招展,"嗯,让我想想,怎么说呢‥‥"
     女星收敛了笑容,陷入当年不愉快的回忆裡。"当初嫁入他们家,我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洗手做羹汤,做个贤慧的好太太。可是,环境一下子变化得太大,我从一个人人吹捧、光鲜亮麗的环境,到了一个連鲜艳衣服都不敢穿的保守传统家庭,更别说妯娌、婆媳之间种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了。我又是个明星,嫁到他们家,很多长辈本来就很不满意,所以难免诸多挑剔。外面又是那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我真的是内外夹攻、心力交瘁。"
     受到女星一席话的影响,室内的气氛也立刻低沉了下来。喝了口水,她继续回忆:"当时,我真的觉得万念俱灰,常常有寻短的念头,后来碰到了老人,他告诉我:『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他教我去检视自己的思想,挑战自己的信念,这给了我很大的启示。你知道,我们是完全听从我们脑袋裡的声音,从来不去质疑它们的。"
     若菱点头,表示同意。
     "当然,他那个圆圈圈的图,"女明星嫣然一笑,"帮助我们从身体、情绪、思想等各个层面去清除我们与真我之间的障碍,也是我療愈过程中很重要的帮助。"
     "老人教了我好几种方法,像拜倫凯蒂的转念方法,随时关照自己的思想,并且检验它们的真实性,另外他告诉我,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造成心理上的痛苦。痛苦是来自于你对事情的解释。痛苦是你创造出来的,因为那个是你对事情的解释。"女明星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上:
     A(事件)→B(信念、想法)→C(结果)
     "你看,A永远是中立的,因为同样的A,发生在不同人的身上会有不同的C出现。比方说,我婆婆看到我的时候脸色不太好(A),如果我认为她讨厌我(B),我会觉得很难过(C),但是如果我认为她当时心情不好(B1),我会很中立地(C1)注意自己和她的互动。如果我认为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B2),我会很心疼地对她格外好一些(C2)。所以不同的B,造成不同的C,也影响我和我婆婆之间的关系。"
     若菱看着这个简单的ABC图,没办法想象我们所有的烦恼,居然可以用一个ABC的公式就可以解释清楚。
     "还有一个很好的方法就是,在我们每个负面的情绪后面,都有一个支持它的思想。因为情绪是身体被我们思想刺激之后而产生的反应。比方说,我的一个妯娌,帮其它的人都买了一些好东西,唯独没有给我。我当时很生气,也很伤心。然后我就检视自己负面情绪后面的思想,发现我"要求"我的妯娌对待我(一个刚嫁入他们家的人),一如她对待其它已经和她相处很久的亲戚。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她要对我公平呢?我生气、伤心对事情有没有任何帮助呢?她这样做是谁的事呢?她的事我有资格干涉吗?"女明星兩手一摊,"就这样,原先让我痛苦不堪的一些事情,在我把自己的思想带到放大镜下检视的时候,一个都不能成立。"
     若菱心想:"真有这么简单吗?我们真的可以在一念之间就超脱思想的束缚吗?"
     女明星善解人意地看着若菱:"当然,这整个过程并不像我说的这么简单,期间要经过很多的努力和漫长的等待。这些道理都懂了,并不代表你就都能做到。第一步,就是你要下定决心,不再被你的思想干扰,然后你要花很多时间去培养觉察和定静的功夫。"
     "觉察和定静?"若菱问。
     "是啊,我就是从静心冥想开始的。最早老人教我静坐的时候,我連五分钟都坐不住,心猿意马,脑袋裡有如万马奔腾。但是随着我的一些身体工作,和宗教的修持,我逐渐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看着自己。"
     若菱问:"那‥‥请问你的身体工作和宗教的修持到底是什么呢?"
     女明星又笑:"呵呵,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啦,我的是瑜伽和祷告,讀圣经,跟我的主連结。你可以选择别的道路,但是一定要做一些灵性的修持和身体工作,这样你才能逐渐从你自己的人生模式当中解套出来。老人能做的,是帮助我们去看見,但是你看見、觉察了之后,必须要有足够的心量去包容、接纳。这个功夫他给不了你,你得自己修煉。"
     她最后又看看若菱,语重心长地说:"静坐冥想是培养觉察和包容能力最好的方法,一开始五分钟也可以,慢慢把时间拉长。这是迈向真我的不二法门,最基本的蹲马步功夫。"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10-3 13: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8章
我是个婚姻失败者?!
──思想的搅扰
     冬日午后,阳光洒在大安森林公园的草坪上,闪闪发光。若菱偷得浮生半日闲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好整以暇地欣赏远处在嬉戏的孩子们。她这才了解老人说的"让我们心理上受苦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我们对事件的想法,和围绕着这个事件所编造的『故事』。"
     就像现在,她悠闲地坐在綠色的大地裡,享受难得的冬日阳光,周遭的氛围是祥和的、寧静的,若菱的心却不是。她的思想一直在折磨着她,停止不了。
     "也许是静坐冥想的功夫不到家,我没有办法定静我的思想。"若菱尝试着静坐,可是那些扰人的思绪就像洪水般地在她脑海中奔腾。老人是要她每日静坐,锻鍊思想定静的肌肉,因为这条肌肉我们从来没有去训練过它,难怪弱不禁风。
     "现在怎么办呢?在我的定静肌肉发展成形之前,我怎么样可以不受思想的搅扰而享受当下这一刻呢?"若菱回忆着诸多老师的教导,决定从"观察自己的思想"开始着手。
     老人说:"倾听自己脑袋裡的声音,做一个观察的臨在。声音在那裡,我在这裡听着它,注视它。这份了解,就不是一个思想了,它是对你臨在的一个感觉,一个新的意识的向度就生起了。透过这样的观察(倾听内在的思考、对话),你可以感觉到在那些思想下面的一个比较深层次的自我,一个有意识的臨在。"
     说实在的,若菱在倾听自己思想的时候,并不能体会到那个有意识的"臨在",也就是另一个向度的我(真我),"可能真的是定静功夫不到家的原因吧!"若菱想,但是在做为一个观察者去觉察自己的思想的时候,若菱觉得自己脑袋比较不像一团毛线,或是浆糊了,至少她可以清楚地"看見"是什么样的思想让她受苦。
     她想的最多的是--"我该怎么办?志明不要我了。天要塌下来了,我再也嫁不出去了。我的后半生完了。我再也不会有幸福和快樂了。"
     当她看見这些负面思想是以一种背景音樂的姿态在她意识层面播放的时候,她可以去检视它们的真实性。她知道自己一直有概括性的负面思考习惯,就是把很多事情都夸大,变成糟糕至极。而更清楚的是,此刻的她,好端端地坐在公园裡,心裡却担忧未来的、无知的、不确定的事,让她不能享受当下这一刻。
     若菱知道,这些负面思想,如果一个个拿到放大镜下检视,没有一个可以成立。自己却如此受到它们的困扰,想到这裡若菱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而困扰若菱最多的思想,就是对志明的怨恨。"他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他怎么可以变心?他怎么可以瞒着我跟别的女人来往?他当我是什么?傻了吗?在他的眼中我就这么没有价值吗?"
     若菱知道这些负面想法来自于她自己的"无价值"感,老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当然,在理智的层面,若菱已经被老人说服了--"自己的价值是自己给的,不能把这个权力拱手让给他人。"况且志明的欺骗、外遇行为,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除了"臣服",别无他法。
     若菱开始自问自答:
     "他怎么可以?"
     "他就可以!"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做了。做了就是事实。事实最大。而且,他怎么做是他的事,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也就是说在情绪上,若菱要试着臣服于这件事,但是若菱能不能接受、愿不愿意继续待在这样的婚姻裡面,或是要挽回,她有绝对的自由来决定,而无需受不必要的负面情绪的干扰。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我们情绪上的抗拒和反对,可以改变我们不想要的事实,但是现在若菱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抗拒就像是拿脑袋在撞墙,真的是"徒勞无功",而且对事情的后续发展一点帮助都没有。
     另外困扰若菱的思想是:"别人会怎么看我?我是个婚姻失败者!生命的失败者!"
     若菱当然知道她可以自我安慰地说:"婚姻失败不等于什么都失败,而且别人怎么看你是人家的事,你根本管不了!"
     可是,若菱觉得真正能够让她释怀一点的正面思想还是:"我不是我的婚姻,我的真我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我婚姻的狀态而有所改变。"想到老人的谆谆教诲和再三保证,若菱觉得自己有和真我更加接近的感觉。
     整理过自己的思想之后,若菱真的觉得自己好多了。她开始默念自己破解人生模式的"咒语"--"我看見并接纳,我有被背叛和被欺骗的痛苦感受,进而放下对它的需要。"
     默念几次以后,觉得神清气爽,若菱张开眼睛,突然眼角瞄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李建新!
     不过他并没有看到若菱。他身边有一个娇小的长发女子,打扮得十分青春,李建新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女孩笑开了,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李建新右手就趁势搂住女孩。
     若菱霎时觉得有一种熟悉又奇異的感受,仔细一体会,就是那个被背叛、被欺骗的感觉。回过神来,若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她跟李建新連男女朋友都谈不上,怎么可能会有"背叛、欺骗"的感受?
     不过李建新常常打电话给她,有时兩个人也约会碰面,像好朋友一样。而最后一次分手的时候,李建新看着若菱的眼睛,含蓄地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妳!"若菱一听羞红了脸,急忙離去。是这样就让李建新另择所爱了吗?
     那股奇異的感觉被搅动了以后,一直不散去,若菱决定好好地面对它。
     她坐在长椅上,闭上眼睛,感受胸口那个沉重、抽痛的感受,不去逃避,不去压抑,就只是不带任何预设立场、任何成見地去与它同在。逐渐地,若菱开始能够以爱和理解去接纳这个情绪。过了好一会儿,若菱觉得胸口有个能量释放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抽離,慢慢地,她觉得舒服多了,就张开了眼睛。
     天空还是那么藍,阳光还是那么灿爛。若菱的心情,却和刚来公园的时候截然不同了!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10-3 13: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9章
什么让我感到喜悦?
──认同的解離
     此刻坐在小屋中的若菱是定静而安寧的。老人关心地看着她,轻声问:"你还好吗?"
     若菱抬头看看老人,幽幽地说:"我是能够接受志明有外遇,然后要跟我離婚的事实了‥‥"
     "是吗?"老人看着若菱,惊讶于她的成长与改变。"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像你说的呀,"若菱无奈地回答,"事实摆在那裡,我看到自己所有的抗拒都是徒勞无功的。但是‥‥"若菱迟疑了。老人安静地等待她继续倾吐。
     "我还是很悲伤、低落,"若菱难过地说,"这些情绪好像已经变成我生活的基调了。我担心自己是不是一直会这样下去,一辈子就这样郁郁寡欢以终。"
     老人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开口:"你已经做到了第一个层面的臣服,就是接受事实,现在要做的是第二个层面的臣服了--臣服于你因事件而衍生的情绪,不要与它抗争。"
     老人温柔地看看若菱,"很多时候,我们感觉很不好的时候,像你现在的悲伤、低落,我们会一直想要从这个泥沼中挣扎地逃出来。所以我们藉由很多逃避策略不去面对它,压抑它,否定它,排斥它。你记住:『凡是你抗拒的,都会持续。』因为当你抗拒某件事情或是某个情绪的时候,你会聚焦在那个情绪或事件上,这样就赋予它更多的能量,它就更强大了。"
     若菱明白地点点头,"所以这些情绪就是一些能量,就像你以前说的,它们会来,就一定会走,我们任由它们来来去去,不加干涉。"
     "是的。"老人满意地点头。"这些负面的情绪就像黑暗一样,你驱散不走它们的。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带进光来。光出现了,黑暗就消融了,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若菱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兴奋地问老人:"那怎么样带进光来呢?"
     老人欣慰于若菱的力求上进,开心地说:"喜悦是消融负面情绪最好的光。有什么事情是你爱做的,而且是可以给你喜悦的?"
     若菱想了想,自从结婚、工作之后,她一直没有培养自己的兴趣、喜好。生活中的喜悦,也不过就是考绩不错拿到奖金、志明带她去看场好电影、吃顿美食,老朋友聚聚‥‥等等。
     "你记得我们说的喜悦和快樂的差别吗?"老人问。
     "嗯,快樂是需要外在条件的,而且它的范围比较小。喜悦是发自内心的,然后可以大范围地渗透到你的全人‥‥"若菱回答。
     然后她随即明白了,自己的生活中真的缺乏喜悦。思索了很久,若菱想到她从小喜欢跳舞,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现这方面的才华。另外,她由衷地喜爱孩子,也许她可以花一些时间到孤儿院去陪孩子玩耍。还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总让她觉得自由、开阔!
     "很好,"老人看着若菱想得陶然欲醉,"你可以安排一个散心的旅程,到大自然的怀抱中,享受它那个最接近我们真我的振动频率。另外,也许可以去学学跳舞。"
     "学跳舞?"若菱很惊讶。
     "为什么不呢?"老人笑着说,"因为舞蹈是最能展现你自己的一种艺术,在舞动四肢的同时,你不但与身体連结,而且能释放累积的压力、情绪,进而用舞姿和蕴涵其中的力量来表达你自己。"
     若菱听着都感觉到很喜悦了。
     另外,老人提醒:"定静的功夫是最有效对治我们纷亂思想和负面情绪的利器,因为它可以帮助你建立觉知,提升你对事物以及自我的觉察能力。而且在冥想时,我们身体如如不动,情绪、思想都在严密的监控下,你和你的真我可以有短暂的相聚。虽然短暂,你已经接近生命的源头了;也许不能畅饮,但是你多少可以沾染到那湿润的水气。"老人解释,"定静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立起来的,不过在过程当中,你会愈来愈感受到来自真我的那些特质:爱、喜悦、和平。"
     "就像锻鍊肌肉一样,一朝一夕不会看到成果,但是你可以觉得自己日益强壮。"若菱做了一个很好的比喻。
     "是啊!"老人开心地笑了,"然后你会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逐渐看到让你喜悦的东西,它们是无所不在的。一朵迎风招展的小花,一个婴儿的微笑,一片阳光下闪亮的树葉,一个朋友随口的赞美,这些都是无声的问候、喜悦的祝福。"
     若菱不语,沉浸在这个喜悦的气氛中。
     停了一会儿,老人说,现在我们要来到圆圈圈的最后一个层次了。他先在地上的圆圈上,属于思想的那一圈加了"定静"兩个字。然后告诉若菱,最后一圈,其实就是前面三圈所累积出来的。

     "我们和真我距離愈来愈远的时候,会失去了自我感,因此我们必须要抓取一些东西来汲取我们的自我感,小我于焉产生。它不停地向外抓取,只为了加强它自己的真实性,好继续苟延残喘地存活下来。"
     若菱其实已经領教到了小我的伎俩,尤其是在职场上,根本就是一场每个人的小我与他人小我厮殺的战场。
     "大部分自我身分的认同是开始于青少年期,那个时候,发型、朋友、跟不跟得上流行,是你自我认同的一个标竿。现在的孩子,可能还加上手机、名牌吧!拿了最新款的手机,自我感觉就不同了。穿上名牌服饰,背也挺得比较直。"老人摇头,"学校教育、家庭教育,都没有告诉孩子们,他们真正是谁,也没有教他们如何从内在汲取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靠外在的认同和肯定。"
     若菱想起一件小事。有一次,她和志明到长江三峡去旅游,船上极其无聊,于是和另外一对年轻的夫妻相伴聊天。
     若菱好奇地问:"你们是哪裡人?"
     那位先生却回答:"我在上海、香港都有房子。"
     当时只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现在看来这也不过是小我的自我认同,认同他的房产是一种身分的表征。这时若菱忍不住说:"然后我们出校门以后,自我的认同就变成了你的工作,你开的車、你住的房子、你的配偶、你的孩子等。"
     老人同意若菱的说法,然后在最外圈加上了许多圈圈,上面写着各种我们赖以为身分认同的东西。

     "你看,"老人指着外面的圈圈说,"愈向外抓取,我们就離我们的中心,也就是"真我"愈来愈远了。这就回答你最早的时候,曾经问过的问题:为什么人人都在追求幸福快樂,但是真正幸福快樂的人却这么少?"
     老人进一步地说:"小我不但向外抓取,而且它也进而和它的思想、情绪以及身体认同。"
     看到若菱又是茫然的表情,老人笑笑说:"比方说,有些人就觉得受害者是他们的一种身分认同,如果此生不控诉那些所谓迫害他们的人的话,他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若菱似有所悟,接着说:"然后小我也和我们的思想认同,完全相信我们所思所想都是真的。"
     "对!"老人赞赏道,"有些人的小我甚至跟他们的遭遇或疾病认同,像你的同学露露认同于『被弃孤女』的角色,有些人认同于癌症患者的角色,这些角色加强他们的自我感,然后别人才知道他们是谁。"
     老人看看若菱,然后在身分认同的这一圈加上了"觉察"兩个字。他指示若菱:"你回去好好体会这个破解身分认同的秘诀吧!"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3-10-3 13: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0章
老婆不是秀给别人看的
──身分认同的探索
     若菱迫不及待想看看老人给她的访客名单上的最后一位贵客是谁,她猜想应该也非等闲之辈。她依址来到了台北市最高级的一个住宅区,经过重重检查和通报,最后管家引領若菱进入了豪华的会客厅。若菱举头一望,四周尽是名家的画作,价值不菲。
     主人一出现,若菱倒抽了一口气,原来是他!台湾高科技产业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他也和老人交过手?主人优雅地欢迎若菱,坐下来的时候,特别问若菱是否介意他吸雪茄。若菱連忙说不介意,感受到主人的谦和与真诚。
     "老人好吗?"好像每个人見面都是这一句话。
     若菱照旧禮貌地回答。
     "嗯,"主人吸着雪茄,"你现在的进度是什么哪?"
     "在身分认同这一圈了。"若菱回答,感觉他们好像隸属什么黑帮似的,打招呼的语言别人可是一点都听不懂的呀!
     "哈哈,每次他都是留这个最后的难题给我。"主人开怀地笑着。
     若菱实在很难想象以主人的身分、地位,财富、权势,他会有身分认同的问题?
     收敛了笑容,主人缓缓地道来。
     "那一年,我的夫人过世了。而我的事业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就在这个时候,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的健康也亮起了红灯。我一直是个非常樂观、坚强的人,但是一連串的打击太大了,我开始怀疑起人生的目的,还有自己的价值。"
     主人吐了一口烟圈,又继续他的故事。"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打败、一无是处的武士。就在这个时候,老人出现了,他让我看見,我的事业、家庭、成就、都不是真正的我,而我却如此地认同于它们,认为我"拥有"它们,可是老天爷可以在一瞬之间,把它们席卷一空。"
     他摇摇头,继续说道:"我们这个小我,不择手段地去认同各种各样的事物,好延续它的存活。你看,就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些小孩子会为了一张纸打成一团,就是因为他们自我认同了这张纸是他们的,别人拿走了这张纸,就是对他们自我的一种打击。"
     "不只小孩呢!"若菱也勇敢地表达她的看法。"很多美国高速公路上的枪击命案,就是因为开車的人"认同"他们前面的道路是『他们的』,所以别人超他的車就是不给他面子。"
     "哈哈,这个说得好!"主人由衷地赞美着,让若菱有点不好意思了。
     "自从深刻地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用不同的心态去应对我的人生。我的所作所为,不再是喂养我的小我了,而真的是从一个更高、更远的角度来衡量我究竟想要什么。如此一来,我的事业有了转机,健康逐渐好转,也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人生伴侣。"
     主人这时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很多人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不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太太。对我而言,老婆是和我一起过生活的,不是秀给别人看的,心灵相通最重要。比我年轻几十岁的女孩子,哪能懂得我的喜好、心意、心态呢?娶年轻女孩的人,通常都是希望在女孩身上满足一些小我的需求,这也是一种无谓的身分认同。"
     若菱这时候大胆提出一个问题:"那您在和属下相处上有没有什么改变呢?"
     主人一笑,相当嘉许若菱的问题。"当然有啦。那些光会吹拍逢迎、没有真正能力的人,在我的公司现在无法生存啦。因为我不需要他们来喂养我的ego,让我自我感觉良好。每当我的属下在为面子、为小我争辩时,我都会清楚地指出他们的盲点,很快就把问题给处理好了。"
     若菱可以想象,其实跟这样一个有觉知的老板工作,可能比那些需要人奉承的老板更难呢!常常会被老板识破自己小我的诡计,而且要常常反躬自省,真是不容易呢!
     "那么如果要突破这些各种的身分认同,我们必须要建立觉察的能力?"若菱想抛砖引玉地多了解主人精辟的看法。
     "没错!觉知是破除身分认同的第一步。要你放下身分认同是很难的,『看見』是第一步--先要看到你自己认同于某样东西,也许你没办法立刻放下。但是如果你能彻底了解到你认同的那些东西,其实不是你,也不是属于你的,你就有可能从这个外境追逐的噩梦中醒来。"
     主人最后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难,你要有充分的决心和毅力。"
     若菱告别了主人,心裡非常充实地離开了他的豪宅。
     正要上車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李建新。
     若菱犹豫着要不要接,手机响了好几声,又归于寧静。若菱其实已经放下对李建新的批判和情绪了,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正在出神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若菱决定面对难题。
     "若菱?最近好吗?我找了妳几次都没找到妳。"
     "哦,最近有点忙。"若菱没有多说什么。她是很忙,忙着处理志明有外遇要離婚的事,够忙了吧!
     "哦,我远以为妳怎么了呢!我最近也是很忙,我女儿从美国来看我‥‥"李建新在那一头解释着。
     若菱心念一动,"你女儿?她多大啦?"
     "很大了,都十四岁了,我当兵的时候她妈妈就怀上她了‥‥现在出去人家都以为她是我小女朋友呢!"李建新有一点尴尬地告诉若菱。
     若菱霎时百感交集,又是她的胜肽吧?会把李建新的女儿想成、看成他的女朋友,就是要若菱去"享受"被背叛、被欺骗的感觉。还好这次若菱没有上当‥‥
     "喂、喂!妳还在吗?"听不到若菱回话,李建新在电话那头有点着急了。
     "哦,我还在,刚才讯号有点不好。有空出来吃饭吧!"若菱这回大方地邀请他了。
     "好!我女儿后天走,我再call妳哦!"
     "OK,拜!"若菱自然、开心、舒服地收了线。不仅是因为澄清了误会,更是因为战胜了自己的胜肽而感到骄傲!


要听老师说教。因为你也是别人的老师 ——南岛主。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加入我们,

发现科技可以让生活更美好...

立即注册

如果您已拥有本站账户,则可

推荐阅读

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 |网站地图

Powered by 南岛主书院  备案号:粤ICP备19021659号-1  

Powered by nandaozhu.cn X3.4

© 2001-2013 Comsenz Inc.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